【授权翻译/芋兄弟】The Experiment #02
原作者：Vivi(P站ID=42424078)
非国设，研究员独+人.体改造实验体普。有Ger48登场。
原文链接：P站id=12805302
===========
“不要涉水太深，你只是个研究者而已，我劝你不要再干涉那件事了。”
擦肩而过的“知情者”如此警告我，他没有穿着白大褂，神色语气坦然而淡定，与周围那些畏手畏脚，周身散发着刺鼻消毒水味的研究人员截然不同。
“……你指的，是什么事。”
我停下脚步质问道，语气里透出不亚于他的锐利锋芒。他的话语让我心生恼怒，无法以普通的社交辞令回复对方。
“像你这种被辛苦挖来的优秀人才，应该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吧？…就是你担当的那个红眼睛的家伙。”
他视线游移观察四周，熟练地捕捉到监控摄像头的位置，想必是对这家研究所知根知底的人。
随后他向斜前方踏出一步，来到监控拍不到唇语的死角，此时我才发现他的身躯也是与我不相上下的高大。
“……以前这里有一群人，每个人的优秀程度都不亚于你。他们从一开始就认识那家伙，但现在死了一个，被辞退了一个，还有一个被赶到其他研究所去了。小组也解散了。
你和那些人太像了……你不想沦落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吧？那就别呆在那家伙身边，太危险了。”
他刻意放快语速，声音也压得很低。死？被赶走？小组……他再说什么？
“我不同意你的意见。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，我想知道更多。”
我也尽量压低声音，同时将印着自己地址的名片交给他，三言两语怕是讲不完刚才的话题。
他掏出插在口袋中的手，将名片推回我手里。
“不好意思，不方便再说了，这里可没有什么隐私空间哦？”
他的眉毛微动，眼中带着怒意，似乎在瞪着我背后的什么人看。
“每周这个时间，我都会经过这里。……记住了，你只是个学者而已，别忘了。”
过快的语速让我几乎难以听清，还不待我细问，他再次开口大声说道。
“喂新来的，听懂我刚才给你指的路了吗？赶紧记住吧，下次别再迷路了。”
方才的态度一瞬间烟消云散，仿佛我们上一秒刚刚相遇，那语气里的不耐烦装得以假乱真。我有些愣住，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。
“啊，嗯……帮大忙了。”
他再次将手插进口袋，转身离去，只剩那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荡。他到底是谁？为什么知道基尔伯特的事，又为什么特地来告诉我？当时的我对此一无所知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“基尔伯特。”
看不到那孩子的身影，不会是又跟在我身后吧。我回过头去，背后空无一物，转头扫视房间，才发现角落的椅子上搭着条青色毯子，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
……动了一下？
像是空气泄漏般的声音传进耳朵，我疑惑地望了望空调，并没有坏掉的迹象。……是空咳？
“……基尔伯特？”
毯子又动了一下。
那孩子又在歪头表示疑惑吗，青色毛毯下的一抹白色若隐若现。
“基尔伯特。啊…在这里的话，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？”
毛毯的间隙中能窥见铁线般的发丝，厚实的布料下露出苍白的脸颊，依旧是如同艺术家呕心沥血般制作的人偶一样精致，只是没有任何表情，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。眼睛要发涩的，下次得教教这孩子眨眼睛的方法才行……
我慢慢向毛毯包裹着的白色团子走去，不知是布料太厚还是他太单薄，刚才甚至没发现那下面有人在。
“你好，喜欢那条毯子吗？”
我蹲下来，视线与基尔伯特持平，望向那双空洞的红色玻璃珠。虹膜的色彩是如此鲜烈，让人好奇那里面到底映照着什么。
“……”
他再次歪头，挡住眼睛的刘海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钝光。
……是听不懂吗，不理解“毯子”的意思？不，这个在我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，他能听懂并且正确无误地执行“把毯子叠好”这一指示，送到我手里的毛毯如完美的正方形一般平整。……我平时也自诩是一丝不苟的性格，但还是被那毯子的平整惊到了。
那么，不能理解的是“喜欢”这一部分吗？也许这孩子没有能判断好恶的感情与基准。空荡荡的房间仿佛昭示着他从来不曾拥有过什么，这使得我对他的疑虑越来越深。
“别呆在那家伙身边，太危险了。”
耳边再次回响起那男人的声音，话语里带着尖刺，语气却没有负面的感情，也不像其他的研究人员一样称基尔伯特为“那个”。
他究竟是谁？是朋友，亦或是敌人，手里可否握着能解决我心中的疑问的钥匙。既然特地跑来警告我，怕是对基尔伯特知根知底的人吧。
“……！”
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到脸上，我吓了一跳，不等出声便倒了下去。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撑住了地面，不至于摔个四仰八叉。…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
“……？”
基尔伯特依旧和平常一样，绯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。
眼前还在冒着星星，我赶紧整理思绪。
那冰冷温度的来源只可能是眼前的人，白桦树枝一般的细瘦手臂伸向我，指尖触碰到我的脸颊。
我想起握手时那手心的温度，那时也是一样的冰冷，连匕首的刀刃都比它更有温度。
白发的少年依旧面无表情，指尖触碰在我的脸上，传来轻微的颤抖。勉强接触到，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，不敢再有一分一毫的前进。
“……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了？”
被那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冷到像要结冰，但我依然努力扯动面部肌肉，唇角上扬。基尔伯特的瞳孔一瞬间缩小，赶紧将手抽回去，而我并不放过他，右手握住那冰冷的指尖，小心翼翼地贴到自己的脸上。
“手很冷吗？还是房间里太冷？”
房间的温度不高不低，被精确地管理在恒温状态，只是那毛毯似乎没能给眼前的人带去分毫温暖。他是想要取暖，还是有什么别的意图？如果只是出于好奇心的话…我希望那好奇心可以持续下去。
基尔伯特不回答，只是默默地望着我，仿佛记忆中那只一声不响的黑猫。
“……没关系的，基尔伯特。”
我下意识地说道，没有主语，也没有对象，我自己都悟不出这话语的意图。
基尔伯特的指尖停止颤抖，手臂垂下，瞳孔恢复成寂静的死水。
下一秒，那苍白的手指就从我的手中急匆匆地抽离。
随后他抓起毯子把自己裹紧，银白发丝和手臂都被布料挡住。看来是打算坚守不出，今天怕是没法再搭话了，硬是取下这青色帘幕可不是贤明的判断。
欲速则不达，我轻轻拍了拍深青色的团子，隔着毛毯摸摸他的头，手心处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反应，也没有温度。
类似铁锈的气味钻进鼻子，我环视四周，除了自己的行李以外空无一物，那铁锈般的腥气也很快被消毒液的刺鼻气味掩盖了。
我想起刚刚走进房间时的响动，那究竟是什么声音？和这气味有关系吗？
基尔伯特怕是不会再动了，在不引起他警觉的范围内调查一下房间吧。
我将手放到基尔伯特背部的位置，隔着毛毯都能感受到那身躯的单薄。
“……你今天和谁见过面吗？有认识的人吗？”
基尔伯特大概听不到我的自言自语，而那男人的背影依旧在我脑中挥之不去，留下无数疑问的涟漪。
名为真相的拼图无法复原，碎片大小不一又过于零散。情报在增加，我却捕捉不到它们之间的联系。
“小组的成员们”——我想起了男人的话语，那些人掌握着什么关键的线索吗。
“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你呢？”
那个时候，若是我知晓了真相，又能改变什么呢。
自己无心的话语，再次开启了少年层层封锁的记忆。
如深海般幽邃黑暗的世界里，无名的生命紧紧地闭上双眼，用力抱着自己身躯的一部分，那里冰冷而坚硬，再也不会流出血液。
File：0X
基尔伯特的身体情况还是没有好转。数值依旧异常，也没能找到有效的治疗方式。
今后我打算以改善他的身心状态为首要目标，并制定一些计划。
目前的他没有任何诉求，对一切都不感兴趣。需要预测恢复的可能性。
我尝试触碰基尔伯特的时候，他已经不再有和起初时一样的过激反应，但他依然似乎不太敢主动接触我，原因究竟是——
星期X,XX:00。南口通路。
“我要挂了。”
“…0118。”
“真少见，你居然打电话过来。我先确认一下，你是什么人？”
“你这家伙，绝对在盘算其他的事情吧……被你最重要的人嫌弃的好男人。”
“好男人是多余的。……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嗯，我今天见到那家伙的新负责人了。……我有不祥的预感，他和那个人太像了，会害那家伙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吧。”
“……是吗。告诉我那人的名字和编号，之后用邮件发给我也行。”
“会发给你的，或者改天见了面再谈。先简单讲讲我这通电话的原因吧，不到五分钟的话不会被窃听的。”
“了解。”
“今天我去修理了那家伙的脚，负荷过大，导致接口处损伤严重，那么硬的部分都损坏了。
……他剩余的肢体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……是，吗。然后？那孩子怎么样？”
“恢复需要大量时间。他的体温太低了，到明天为止大概都不能动了吧。
但愿不要陷入假死状态。里面还是老样子，就算把器官拿去卖都会被退回来。
还有，大概伤到了气管，一直在咳嗽……我给他盖了条毯子——大概是别人给他的——告诉他不要动，否则毯子会沾到血的。”
“4分12秒了。”
”哦，那我该挂了。……你也要活下去啊。”
“当然，我还有事要去做。”
TBC
评论(1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