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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权翻译/芋兄弟+巴.伐利亚】白猫,骸骨与秘密

原作者:Vivi

病弱普设定,有捏造巴.伐利亚登场,有部分血/月星描写请注意。

原文链接:P站id=1302167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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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,本大爷可没带什么武器。”

 

人们害怕他偷偷搞什么谍报工作,事先把他的上衣扒了个干净,只留了件军服外套披在肩膀上。深青布料下的身体瘦得皮包骨头,皮肤像是多时不见阳光,泛出一种不健康的,薄纸张一般的惨白色,透出的骨节轮廓也是相同的颜色。白发的男子看起来还很年轻,身体却是将死之人一般形销骨立,唯一圆润的地方居然是凸出的肋骨勾勒出的曲线,往下看便是下陷的腹部,连呼吸都没法让那里膨胀起来。

白发男人抬起被手铐拷住的双手,摇摇晃晃地转向这边,像是要招待对方共舞一般。

连那幅《死亡之舞》里的登场人物都比他像活人。

负责审问的青年不禁皱眉,脑海中浮现出不祥的图景。死者从坟墓里爬出,尽情奏乐舞蹈。化为骸骨的男子向生者伸手,邀请他们去往彼岸的世界。

手铐的锁锵啷作响,白发男子却全然没有阶下囚的局促,气势上反而是青年这边占了下风。黑色的皮革手套看起来像是荆棘,细得仿佛一折就断,但真去折的话反而会给自己弄一手伤。洁白锐利的虎牙咬住本佩戴在脖颈上的装饰,链子的挂坠是十字的标记。链条被斩断,金属光辉闪亮,那是向某人的祈祷,还是对自己的悼念呢。

生怕皮带在他手里变成武器,裤子的穿孔里现在空荡荡的,勉勉强强挂在细瘦的腰,或者说,是凸出的腰骨上。这个男人真的有正常的器官吗?血,内脏,肌肉,这些东西是怎么收在那具纸张般单薄的身体里的,就连作为敌人的青年都忍不住为他担忧。


“你的部下好像以为本大爷是什么猛兽,二话不说就剥个精光,连这挂坠的链子都扯断了。不过很不幸,你们都搞错了,本大爷在弟弟的地盘上还是很听话,绝不会把枪口对准他的。”

 

嘴角勾起,男子饶有兴致地与青年攀谈起来,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立场似乎对调了。

“闭嘴,还没理解自己的现状吗?…哦我懂了,你在逃避现实。…还真可怜。”

青年握紧了手中的枪,让自己保持镇定。反正被抓到这里来的人下场都大同小异。赶紧带到刑讯室去,从他嘴里套出情报以后,就能把这个年龄不明的骸骨般的男人彻底送进地狱了。

青年思忖着要不要摘下对方的军帽,想了想还是放弃了,他本能地预感到那下面隐藏着什么不该看的东西。

他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枪,眼前的男人大概不会轻易说出情报,该怎么撬开他的嘴呢。对方说他有个弟弟?…把那个弟弟也抓来怎么样。

 

“打扰你考虑事情了。”

声音从耳边传来。

青年抬起头,眼前是手铐的链条。

跪在自己身前的白发男人不见了踪影。

他去哪了,那么瘦弱的身体,连能动的肌肉和筋脉都仿佛不存在的身体——

青年挺直的背脊不禁一凉。

“只要不是在弟弟面前,变成猛兽也不碍事。怎么,你还真当我是一具骸骨,只剩下一口气?”

青年的意识堪堪回转过来,他赶紧举枪对准对方。

 

“…真可怜。”

 

手铐的锁链勒进他的脖子,硬生生穿过血肉,折断骨骼,猩红液体从断口喷溅出来——

 

啪嗒。

 

球体滚落在地上。

墙壁被迸溅成一片血红。披着军服的男子站在墙前,甩掉手铐上的血污,重新戴好军帽。

他如今是某个被分割的国家的化身,被给予了属于东侧的新名字。

 

白发男人唇角微扬。

珐琅质碾压过金属的声响划破静寂,他甩了甩十字的链条,像是悼念着什么。

那身姿并不跳着死亡之舞的骸骨,更像《死亡的胜利》里凯旋而归的死神,驾驶着战车碾过累累白骨,手中高举收割生命的镰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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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别再装了。整天演得像家猫一样老实乖巧,不怕自己真的变成猫?可惜你又不像它们一样会撒娇粘人,举止也太粗野。”

眼前的基尔伯特穿着柔暖的白色羊绒开衫,寸步不离地粘在末弟身边。和路德维希健壮挺拔的身躯不同,他还是那么瘦,骨节嶙峋的身体在膨胀色上衣的包裹下依然异常单薄。还有那头白发,我记得以前还是泛着灰色的,就像几个月没洗澡的野生白猫一样——现在已经完全是纯白的颜色了。是被养成这样的,还是褪成这样的?基尔伯特的头埋在弟弟的腹部,雪白发丝和白色开衫的衣料融为一体,看不出哪里才是那白猫的皮毛。

别看他无所事事地滚来滚去,像只被宠坏的家猫一样。若真的碰上了“老鼠”,咬断对方喉咙的速度远比野猫都要快得多……不,这家伙大概不会让老鼠死得那么轻松痛快。那闪着寒光的尖牙锐爪,现在被他藏到了哪里?

“怎么,你是在嫉妒本大爷,还是羡慕我现在过得太好?我懂了,是羡慕本大爷能和弟弟住在一起吧!”

基尔伯特一脸坏笑,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。他眉梢垂下,唇角微扬,双眼如弦月一般弯起,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。……连那笑容都以前不一样了。

“是有点像猫……但哥哥不一直是这样的吗。”

末弟有些困惑地望着我,表情中还留着几分稚气。你赶紧回头看看你哥哥的脸吧,殷红的双眸里写满了“说出来就杀了你”的威胁警告。

“这家伙就是看不惯本大爷,一有机会就挑刺,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啊路茨——”

白发的男子慢腾腾地换了个姿势,开衫下隐隐约约露出单薄的小腹,和当时深色军装下的一模一样。像是骸骨上蒙了层皮肤,装作活人的姿态。就算把那腹部撕开,恐怕都漏不出什么像样的内脏来。

 

那一天,我的部下们向我汇报,说他们抓住了一个从东边来的诡异白发男人。其中一人向我保证他会妥善处理,不需要劳烦我出马。我来不及阻止他,待匆忙赶到的时候,落在地上的只有他鲜血淋漓的脑袋,凝固的表情充满恐惧,像球一样滚在我的脚边。我抬起头,眼前是一具披着军服的骸骨,正举起染血手铐锁住的双手,向我示意问好。

 

背景是一面鲜红的墙壁。

苍白的脸颊上扯出夸张的微笑,尖锐的虎牙仿佛恶魔的标志。

 

我下意识地掏出武器,却无法举枪对准。那军帽下鲜红如血的眼瞳让我感到恐惧。那双眼中晦暗无光,没有一丝杀意,让人恐惧的并非他的眼神,而是因为那个人仿佛画中所描绘的死亡本身。赤色双眸化为阴影,肋骨的清晰轮廓仿佛蜘蛛的脚一般浮现在他的上身,深色军服被染红大半,再往上看去便是瘦削的脸颊与下颚,上扬的唇角,以及发着钝光的十字。

那是一具骸骨,身着军服不待断气便已安葬,然而留恋着沙场的气息,紧拥着已逝的荣光。

 

……谁能想到那时的骸骨,竟然和眼前这只懒洋洋的白猫是同一人呢。

 

“路德维希,猫可是狡猾多变的动物,爪牙也很锋利,你得小心。”

 

我粗暴地替基尔伯特拉好衣服,盖住那勾起我不快回忆的单薄腹部,轻软的布料比那皮肉更加温暖。

知道了,我会小心猫的。路德维希有些疑惑,但还是认真地回答。蹭在他身上的白色团子见状开口道。

“南边的家伙老是说什么猫是恶魔的使者,你也信这个?真是老古董!”

曾经东边的象征笑着调侃我,被称作骸骨与恶魔的男人如今散发着烤松饼与香草茶的芬芳。甜美的香气遮掩住了血腥与硝烟的气息,再也不会伤到那双蔚蓝的清澈眼眸。

我望向基尔伯特,微微眯起的红色眼瞳深处,尚且有一缕浑浊不清的色彩。看来不是恶魔的使者,而是恶魔本身,欺骗他人的手段依然高明。

“闭嘴,你又装什么现代的小年轻……”

现世安稳到无聊,被隐藏的本性可别暴露了。就算以为自己巧妙地藏起了一切真相,你也忘不掉当时的感情与冲动。沉没于心底深处的浊流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,到那个时候,你还能忍受眼前温吞水一般的生活吗?

你那撕毁牢笼的利爪,咬断锁链的尖牙,以及贯穿暗夜的双眸,不都还好好地在那里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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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家伙抖了我这么多黑历史,要不要本大爷也把你那些光辉事迹拿出来说一说?”

“我的事情能比‘小玛利亚’的那些破事有冲击性?”

“要不本大爷去跟阿西聊聊你陷入财政危机那会的事?”

 

路德维希刚刚离开,基尔伯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所以我才讨厌这家伙。如果能一拳把他揍得当场失忆的话,我马上就该动手了。笑容也是让人火大。——不过比起那让人胆寒的冰冷笑意,还是现在的好一些。

“我说,你也享受下现代的优越生活,稍微多长点肉怎么样?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路德维希在虐待你。”

他瞪着我,脸上一瞬间写满了反感的表情,然后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长不出的东西就是长不出,你也知道的吧。”

就算路茨给了我再多,我也消化不了,白发男人的声音带上几分感伤。消化不了……是指消化什么?

“你是说,路德维希给你的——”

“哥哥,你们又在吵架了吗!真是的,稍一不留神就这样!”

眼前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,名为好哥哥的假面再次戴回了他的脸上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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